【萨莫萨】紫阳花之夏

——又名《关于莫扎特和萨列里在维也纳养了一只猫这件事》

◇全tag跑题最远的生贺

◇日常系甜饼

◇ooc warning


< 0 >

曾经,他是他的影子。

现在,他是他的猫。

然而世界树的分叉上,另一种可能也正萌芽生长。

后来的后来,他是他的爱人。


< 1 >

临近春末,阳光日益刺眼,清风拂过维也纳翠绿的森林,翡翠眸的神才伴着他的音乐一起来到。

那时候的莫扎特还年少轻狂,他听着盘旋在街头巷尾的旋律,心血来潮地爱上了这座城市。

于是就这样住下,然后是谱曲,对于新生活的憧憬给了莫扎特太多灵感。直至夏天结束他的心情都异乎寻常的好,后来他总怀疑,这座音乐之都拥有魔力。

这年暮春的第一个惊喜来自一只误入莫扎特家的猫。那只来路不明的灰猫不知何时溜进了莫扎特的房间,从此胆小地瑟缩在墙角,只留一双圆润的眼睛和莫扎特面面相觑。

“喵呜”。

——请别误会,这是试图和猫咪交流的莫扎特。

灰猫抖了抖耳朵,露出疑似惊恐的眼神。

暂时没有办法的莫扎特准备继续享用他的下午茶,毕竟辜负美食比拖稿更不道德,在他吃下奶油尖上那颗糖渍的樱桃时,突然灵机一动。

我真是天才。

把奶油蛋糕放在灰猫面前的莫扎特心想。

科学无法解释为什么一只猫会对甜食产生兴趣,总之灰猫在仔细闻过奶油蛋糕的气味之后一口咬了下去。很显然此时大快朵颐的它遗忘了某个热切注视着它的两脚兽,因此在莫扎特触碰到它皮毛的瞬间它条件反射地伸出了爪子。

缪斯吻过的手指也不过血肉之躯。

可莫扎特预想中的疼痛并未来临。

等他回过神来,灰猫已经拖着蛋糕盘子回到了那个令它安心的角落,若无其事地继续进食。

莫扎特当即决定收养这只猫——“刚才那是两位天才的惺惺相惜!”

于是在他来到维也纳的第一个春天莫扎特有了自己的宠物。直到很久以后他才得以解释为什么这只灰猫能一边优雅地舔着奶油,一边眨着水灵灵的眼睛卖萌。

更为巧合的事情发生在那年夏天,他和萨列里成为同事之后,莫扎特渐渐地发现萨列里的性格简直和自己家的灰猫如出一辙,比如嗜甜,比如傲娇,比如过于虔诚地珍视着莫扎特的双手。

——维也纳的夏天确实是有魔力的。

然后在《后宫诱逃》的顺利演出之后,莫扎特借着庆功的理由把萨列里拉到了自己家,原本不情不愿的萨列里目光触及到那只灰猫之后,态度突然柔和了下来。

像是被顺毛之后收敛起怒气的凶巴巴的猫。

莫扎特这么想着,上挑起好看的眼角让他翠绿色的双眸撞进萨列里的视野:

“安东尼奥,你也喜欢猫吗?”

“……才没有。”


< 2 >

随着莫扎特和萨列里的接触越来越多,他越发觉得这位宫廷乐长生错了躯壳。

他曾看到他在闻到柑橘香气时皱眉,也曾看到他小心翼翼舔掉手指上的奶油,甚至有一次,莫扎特翘班时偶然目睹到萨列里饶有兴致地摆弄着窗台上的狗尾巴草。

——这样的灵魂是应该属于猫的。

莫扎特的这个想法随着维也纳日渐沙哑的蝉鸣膨胀,终于在某一天得到了回应。

那一晚莫扎特破天荒地没有去酒馆,华灯初上时他回到家中,惊喜地发现萨列里在他家……和他的猫“交流”。

因为场面太过神奇莫扎特躲在门板后面看了十分钟,他不会看错的。

萨列里真的在和那只灰猫说话,而灰猫则回以“喵喵”的叫声。

原来对它说人话就可以了啊。

没心没肺的莫扎特脑中闪过的第一个想法竟然是这个。

反倒是萨列里在看见莫扎特之后表情明显僵硬了一秒。

“萨列里,这是……魔术?”

莫扎特动用了某个不该被提及的词汇。对于科学无法解释的事,他只能这么猜。

那只灰猫很轻很轻地“喵”了一声,不知是应答,还是否认。

萨列里犹豫片刻,说:“你不会想知道的。”

“你都不说,怎么知道我不想知道?”

“……”萨列里垂下眼帘,“你应该知道有些事情不该多问。”

“原来大家都是有秘密的人啊。”莫扎特“咯咯”地笑了,“那么交换吧。”

他嘴角的弧度像是恶魔的诱惑,那张天使般的面庞之下,毒蛇吐着信蛊惑夏娃。

可那条蛇离萨列里太近太近了,他甚至能数的清他纤长的金色睫毛。

萨列里避开莫扎特过于炽热的眼神,像是下定决心一般深呼吸一次,重又对上他的视线:“我不认为你有交换的资本。”

“哦?”莫扎特眉峰上挑。

“你听到过一个传闻么?传说猫都是神明。我是猫(神)的化身,而那只猫也是我。”萨列里摸了摸眯着眼睛的灰猫,它趴在他身边,异常地乖巧。

“所以神明大人就能随意窥视他人的生活了解他人的秘密?”莫扎特说,“真是恶趣味呢。”

“不。”萨列里摇头,“我说我知道是因为我在很久之前就遇见你了。”

“童年时我是你的影子,你十二岁时由于某些变故我被赶了出来,后来干脆以猫的本体来找你。但一只猫活得太久总是不行的,我还不想暴露身份,于是拜托了另一个时间线的自己变成人类。”萨列里的视线始终落在灰猫身上,他并没有注意到莫扎特眼中一闪而过的厌恶,那双苍穹般澄澈的眼睛实则比猫咪还狡猾,可凑近了看总有种深不见底的错觉。

“那另一个世界线的我岂不是……?”

莫扎特开口,依旧是漫不经心的语气。

“没关系的。神明也有自己的职责,我会确保自己的职责完成,而陪伴并不是我的本职工作。” 

“不是问这个啦。另一个世界线的我没有你岂不是会很无聊,都没有捉弄的对象。”莫扎特过于无辜地盯着萨列里线条柔和的脸庞。

原本萨列里想告诉他自己时不时地也会回去一下,并且那一个世界线的他和康斯坦斯恩恩爱爱,可听到莫扎特的话,萨列里只是叹气。

本来以他的身份,什么都不该说的。

萨列里并不知道现在自己在做的事是对是错,或许他确实如同僚们所说太过温柔,当初以他的性格其实想到了猫咪寿命有限这一点,他原本只是想再多陪他一会儿就好,可一贪心还是想陪他到最后。

直至死亡将他们分离。


“虽然我不再是你的影子,可你依旧是我的光啊。”

萨列里突然抬头仰望起空无一物的天花板,郑重其事地说。


< 3 >

秋季一晃而过,维也纳的冬天总是漫长而孤寂,可是这一年的美泉宫里多了鹦鹉般恬躁的莫扎特。

虽然很感谢他带来的生机,但是萨列里在无数次被莫扎特的笑声和“我家安东尼奥”这样的字眼打断创作时,还是忍不住去找莫扎特谈话。

即使坦白了身份,他也并不认为自己和他熟到了这个地步。

“可是安东尼奥它确实住在我家啊。”莫扎特理直气壮地反驳。

原来是猫。

萨列里的表情明显缓和。

“等等,你为什么要给猫起我的名字……”

“因为你说了它就是你啊。”

“……”萨列里无言以对。

他发誓自己来找莫扎特之前绝对没有猜测对方在暗恋自己。

而不管真相如何,事实上他们的关系确实是越来越近了,甚至这一年的圣诞节萨列里都在莫扎特家度过。

那时窗外雪花盘旋着演奏耶稣降临节的颂歌,教堂尖顶上的十字架在冷空气中结冰,而莫扎特的屋子里炉火温暖地燃烧,安东尼奥在壁炉前蜷成一团,萨列里像个孩子似地吃着姜饼人,莫扎特撒着娇非要挤进他的怀抱。

在萨列里终于无奈地抱住莫扎特时,新年钟声敲响。如愿以偿的莫扎特迷恋地闻了闻他的味道便合上了眼,而萨列里也感觉积攒了一年的疲惫浪潮一样翻涌上来,仿佛他风尘仆仆地穿越许多个春夏,终于短暂地走回能够休憩的地方,世界缩小到只余一个怀抱的空间。

或许这就是新年的意义吧,人们庆祝新年不因为它有多好,只因为它是新的。在这十二下钟敲里他大可以像猫一样躲在令人安心的一角,一切都还没有开始,自然也不会有结束。

早在几个月前萨列里绝对不会想到他第一个祝福“新年快乐”的对象会是他曾经嫉妒的莫扎特,而他更没有想到,自己会特意为莫扎特的生日准备礼物。

他最终选定了一架迷你水晶钢琴,而莫扎特非要回礼一根过于花哨的指挥棒。萨列里无可奈何地劝道:“你老是在不必要的地方花钱,不如给安东尼奥买点吃的。”

“嘛,生日会给你买蛋糕的。”莫扎特坏笑着揉乱另一只安东尼奥的头发。


< 4 >

夏季的暴雨总是突如其来,一声闷雷过后天空阴云低压,雨点连绵不绝即成吹不散的白雾,寒风携着雨丝灌入萨列里的马车,凉得刺骨。

一切的起因是萨列里在午夜被雷声惊醒,他骤然担心起还在酒馆鬼混的病弱神才。于是萨列里哀叹一声咬牙冒雨接回了莫扎特,等他好不容易回到家中,安东尼奥已经舒舒服服地占据了床尾,醉醺醺的莫扎特又抱着他不松手,于是萨列里只好当了一晚上的人型抱枕。

他的睡眠很浅,猫的呼噜声又像极了火车,当晚萨列里并未在爱人的怀抱里坠入深眠,而是在梦里乘着这辆火车,行过时间无垠的荒野,倒回莫扎特的童年。

孩童时代的天才并不像他以为的那样幸福,十二岁之前莫扎特因为热爱恶作剧又聪明过人所以总被孤立,没有朋友的他偶尔会和自己的影子说话,似乎还得到过回应。但小莫扎特总以为,所谓回应是妄想。

那其实是安东尼奥,他藏在他的影子里,他总是缩成小小的一团匐在他脚下听他弹琴,只有在夜晚的烛光下,他才在墙上伸长起来,他把自己伸得很高,甚至伸到天花板上,仿佛为了重新获得气力,他不得不伸长。

那时安东尼奥居高临下守着小小的莫扎特,以为可以这样默默无闻地陪他一辈子。

可十二岁时莫扎特从父亲那里接受了魔术印刻,自此背负起天赋的诅咒。

由于安度西亚斯的缘故安东尼奥从影子里被赶了出来,他只能从极遥远的地方望着这个尚且稚嫩的孩子与音乐的魔神抗争。他依旧在正午的阳光下蜷起身子,在夜晚的烛光下伸懒腰,可是他再也无法回应他的呼唤。

莫扎特也不是小孩子了,他不再需要将影子虚构成自己的朋友,只是某天受高烧折磨的他又做了和影子搭话的蠢事,那次他清楚地听见,安度西亚斯回复的音色像极了小号。

自此萨列里知道了安东尼奥含糊其辞的“某些变故”,他想起同行中有些人说命运不过是在偶然中寻找必然的实践,或许他和他的相爱就是命中注定,否则本来平行的生命轨迹怎会阴差阳错地织就经纬。

第二天黎明风雨就已偃旗息鼓,莫扎特余醉未消却非要给安东尼奥念童话。

他执意选了安徒生*的《影子》,而萨列里也没有异议。他知道莫扎特一定也做了那个梦,他刻意避开他翠绿的眼睛看着阳光下打滚的猫咪问:

“安度西亚斯怎么样了?”

“不会输给他的,”莫扎特笑意斐然,“毕竟我现在有音乐有爱还有双倍的萨列里。”


< 5 >

等到次年的夏天莫扎特和萨列里的羁绊已近乎深入灵魂,在某一个除了阳光明媚一无是处的午后,安东尼奥不辞而别。

后来萨列里其实问过他,既然最后选择离开,那为什么要做“把他从平行世界叫来”这种逾矩的事,自己变成人类不是更好吗?

“萨列里啊,你说过‘神明也要确保自己的职责完成’,我要是真的陪了他一辈子,可能会做出更不被允许的事。”

当时萨列里听着那个和自己如出一辙的嗓音以猫叫声如此回答,不可置否地一笑。他确实如他所说太过温柔,又在另一些方面隐藏着异常的疯狂。

而当萨列里告知莫扎特安东尼奥不会再回来时,莫扎特愣了一秒,泪水不受控制地流下:

“如果哪一天我突然下落不明,萨列里你会去找我么?”

“我不会让你下落不明的。”萨列里直视着那双溢满破碎星光的眼睛,“我会陪在你身边直至死亡。”

“萨列里啊……”他薄唇轻启却是欲言又止,只晦涩地扫了一眼被阳光拉长变形的影子,含泪微笑道:

“谢谢。”

可直觉告诉萨列里,那句谢谢并不是真心的。

他没由来地觉得,莫扎特并不希望他去找他。

像是为了加深这个承诺或者让莫扎特安心,萨列里很偶尔地主动吻上莫扎特的唇,只蜻蜓点水的一下,不给他缠绵的机会。

紧接着在莫扎特惊喜又错愕的视线之下,萨列里径直走向庭院。

“种花?”莫扎特饶有兴致地看着萨列里的动作。

“嗯。”萨列里用软糯的鼻音回应,“那是安东尼奥留下的礼物。”

“是玫瑰吗?”

“是紫阳花。”萨列里回答,“粉白色的,花语是希望。”

“不如玫瑰好看。”莫扎特孩子气地争辩。

“那来年种玫瑰吧?”

“好啊。”

莫扎特不会知道自己很快就放弃了艳丽的玫瑰,转而爱上紫阳花独有的淡雅,他也不会知道冥冥之中这些花是给他带来了好运的,他接下来即将开始自己在维也纳的黄金时代。

人生总不能像种花一样,一眼即望穿结局。

莫扎特没有料到的事情还有很多很多,比如萨列里在那个夏天的末尾换了尾戒。他发现后行了个极为夸张的吻手礼,坏心眼地吻上那枚金绿配色的戒指,意味深长地看了萨列里一眼。

他很久都没有这么看过他了,从前他总是这样嘲讽他。他曾于满堂质疑声中半倚在指挥席上俯瞰整间歌剧院,嘴角上扬依旧有着拒人千里的疏离,偏偏眼神又那么自负。

他知道他会在自己的音乐面前屈服。

萨列里也从未跳出他的预想。

——正午灿烂的阳光之下,他羞涩的神情无处遁形。


“你脸红了哦,安东尼奥。”


< 6 >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转眼间,莫扎特辉煌又落寞。

在这繁华的音乐之都到底不是人人都懂音乐的,成功者总是遭人嫉妒。所幸这一路起起跌跌,萨列里当真如最初承诺的那般,一直陪在莫扎特身边。

于是时间之河顺流而下,一切都还算过得去,只是莫扎特三十五岁那年的冬天,生命之沙忽而加速奔走于沙漏间的孔隙。

大雪纷飞而下。

莫扎特重病如白雪积压下不堪重负的虬枝,寒气几乎连心跳都冻结。

他和萨列里都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彼时大革命的烈火已然将法兰西皇后吞噬,他却执意拿那架水晶钢琴弹了“最后一曲”。

“之前说好要给你弹钢琴的。”莫扎特眨着那双无论何时都亮晶晶的翡翠眸,仿佛当真只是为了完成一个约定。

那着实是一个不平凡的冬天啊,除了异常的低温和来自神秘灰衣使者的委托,安东尼奥都久违地出现。

他还是那个样子,吐着粉红的舌头蹲在莫扎特家门口,如同他第一次闯入莫扎特的世界时那般。

萨列里不知哪来的勇气和他一人一猫对峙了很久,两双赤色的眼眸如同倒映着刀锋。

最终安东尼奥执意闯进了屋子,可他只是冲着莫扎特在昏暗烛光下欣长浓郁的影子发出威胁的低吼。

雪花依旧纷纷扬扬地落下,安东尼奥离开时带着不属于他的高傲,自始至终,萨列里目送他消融于风雪,而他再没看萨列里一眼。

那场雪彻夜未停。

后来莫扎特的病情慢慢好转,他们对个中缘由都心照不宣,再后来医生对此评价说:虽然死亡的阴影仍伴他左右,他已与死神擦肩而过。

“只是累了啊,感觉自己要过很久才写得出好曲子了。”莫扎特回头看了看影子,露出疲惫但轻松的笑。

“没事的,沃尔夫冈。我爱你,我会与你相伴直至死亡。”冬日温吞的暖阳下,萨列里的笑容格外令人心安。

“很久以前就想说了,你怎么敢这么肯定?”祖母绿锁定赤榴石,问。

“死神会化作你最爱之人的模样来接你。那虽然是传说,但未必是假。”萨列里愣了一秒,没头没尾地应答。


< 7 >

凛冬已逝。

起初萨列里还有点担心莫扎特的状态,每当对方用沙哑的声音说着“我抓不住音符了”*,他都会立刻给予安慰和鼓励,通常只是一个性质普通的拥抱,但莫扎特总是得寸进尺以一个法式长吻结束。

直到后来莫扎特压着死线赶安魂曲的晚上,萨列里才发现自己又一次被那个小魔鬼骗了——他还是那个死线战士,也还是那个天才。

眨眼间夏天又到了,安魂曲为莫扎特赢回满堂声誉,可这一年紫阳花却迟迟不开。萨列里依旧每天耐心地照料,莫扎特某天却心血来潮非要弹琴给紫阳花听。

“想弹就弹吧。”

萨列里宠溺地笑。

“唔,我先去作曲。”

那时黄昏已至,将落未落的太阳挥洒着最后的光,莫扎特全神贯注写着给紫阳花的曲子,他脚下的影子慢慢变长。

萨列里也不去看那个阳光里的神才,他已经看了他太多太多年,他只是低头盯着那个影子,然后在越来越浓重的夜色下点上蜡烛,盯着影子伸长到天花板上。

像一只喜欢高处的猫。

萨列里突然对莫扎特“喵”了一下,似乎他的声带生来就该配合鼻腔发出这种绵软的叫声,像只灰猫在委屈巴巴地求得关注。

莫扎特闻声在摇曳烛光下惊喜地抬头,扑进萨列里怀中揉乱他柔软的灰发,两人腻作一团。


夜深了。


< 8 >

八月的阳光总给人岁月悠长的错觉,转眼间已临近下旬。

阳光过后是总有黑夜驻足,维也纳金迷纸碎的夜里依旧看得见繁星点点。

“很漂亮啊,萨列里。”莫扎特感慨说,“那些星星的光穿越亿万光年才落于我们眼底,可是等我们终于得以望到它们时,有些已经熄灭了。”

“很可惜不是么?”他斜眼看向萨列里,眼角勾人上挑。

“……为什么突然说这些?”见证了身边人所有光辉的萨列里依旧回避着他的眼神。

“嗯,那不说这个。”莫扎特乖巧地换了话题,“你说,我死后会不会变成星星?来接我的又会不会是猫耳的萨列里?”

夏日夜空下的群星倒映在莫扎特眸中,化作昏黄的光海,他的眼眸在夜幕下显得那么明亮,也像是天上的星星。

萨列里不知道问出这句话的莫扎特是否察觉了什么,他张口的瞬间零点钟声正好敲响。莫扎特当即给了萨列里一个拥抱以及最早的一句“生日快乐”,他就这样腻在他怀里把头埋在最接近心脏的位置,压低了声线一遍遍用嘴唇亲吻那个名字:“安东尼奥。”

——愿晚风把他亲昵的爱语寄给星星。

莫扎特身后晦暗的庭院里安东尼奥追着一只花蝴蝶路过,灰色蓬松的尾巴一扫,花朵尽数开放。

此时大革命的烈火熊熊燃烧,新任君主正以挑剔的目光打量着旧时代的音乐家。未来他们还不知会遇到多少麻烦,可他们已经预定了糖分过量的蛋糕,莫扎特谱好了曲子准备送给他最爱的人。

或许花朵终究会在几天后的夏末凋零,或许安东尼奥终将再次回到这所宅子,他们总会学会接受这一切顺坦或坎坷的发生,正如接受星星不会听到爱语的事实。


但萨列里听见了。


-end-


*本安徒生厨私心让他穿越到了十八世纪(反正是平行世界)

*“我抓不住音符了”:串戏了串戏了——故意的,我不道歉,剧游都搞真的很容易串戏,草稿写着写着就不知道在写哪个世界线了……(改天真该把我草稿拿出来给你们看看)


唠唠叨叨创作谈:

试着换了一个文风,质量上只能算一般但搞甜饼好轻松。有些伏笔感觉还是给得太明显……本来想把一切都掩盖在温馨日常之下的。

剧情是一个下午瞎编乱造的,为了纪念在我生命中出现又消失的一只加菲。我真的不该对世界线下手,逻辑上有bug都算我的,欢迎捉虫欢迎讨论。

灵感来自于安徒生的《影子》以及日本田代岛猫神社的传说。神也有很多种嘛,而萨列里(安东尼奥)是莫扎特的死神,太过好心的死神想要补偿英年早逝的天才,并且阴差阳错地爱上了他,也正是因此他想要陪在他身边,甚至改变了死亡时间并且编造了温柔的谎言。可最终面对死亡即使是神也什么都做不了……但至少,他可以在莫扎特活着的岁月里对他好一点,再好一点,让他死而无憾。


萨列里生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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